这几天天空明朗,空气暖洋洋的,能触摸到春天的气息,花园里的树灰色的干已经有了小小的芽苞。街道的人比往日拥挤了许多,许多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岁月的脚步毫不留恋的向前,新年悄悄走进我们。
记忆中的腊月是忙碌的,全家人有做不完的事,似乎就是为了大年初一那一天的崭新、喜悦、清闲。
最先到来的是腊八,我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外婆会提前买一些胡萝卜、大葱、菠菜、白菜等色彩斑斓的蔬菜,当然还有上等的白米、花生豆、红豆、核桃等,然后去村庄里碾一些大颗粒的玉米豆,腊八那天我去上学,中午回来一定能吃上外婆做的腊八。腊八是一种混合式的食物,五颜六色的东西放在一起煮成一锅粥。关于腊八粥的意义我那时候是不明白的,外婆是很虔诚把第一碗腊八粥敬献神灵,祈祷神灵保护家人,尤其她总要交代一句就是好好照顾孩子。外婆和邻里相处和睦,因此那天免不了互相赠送腊八粥品尝,你给我一碗,我给你一碗,体验到节日的友好平安。
腊月二十左右我考完试后,妈妈会把我接回自己的家。考完试后的我就是喜欢看电视、听广播,电视里、广播里都是熟悉的各地民歌,欢快的调子歌唱朴实的生活,尤其是由金庸的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深深吸引我。这时候妈妈开始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洗洗涮涮的忙碌起来。她常常要我帮忙,但是我对做家务不感兴趣,因此挨了许多批评。
腊月二十三日是我家雷打不动的清扫日。每年这天,早晨天还未亮,妈妈开始做饭,然后全家吃过饭后就开始打扫卫生。我们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把家里的东西全搬在院子里,爸爸和哥哥负责屋里的清洗,妈妈和我负责外面东西的清洗,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左右,然后再把外面的东西放回去重新布置。下午五点后,妈妈开始烙饼,是圆圆的、薄薄的一种饼子,上面撒上白芝麻,香味四溢。妈妈必然把前几个饼子用来祭神祭祖,然后才允许我们吃。妈妈说敬重神灵先祖,神灵祖先就会保佑我们平安幸福。
腊月二十四,爸爸去县城卖肉和其他年货,我的家离县城有十多里。那时候爸爸骑着自行车去上集,到了下午三点左右才能回来,大大的口袋里装着大肉、蔬菜、水果、糖果等,尤其是会买回来几张年画和红纸。年画多是一些胖胖的小孩抱着一条大鱼,或者一些莲花、喜鹊、竹子、梅花、松树等内容,寓意多子多福、连年有余、喜上眉梢、四季常青。我喜欢那种印有电影明星肖像的内容,曾给爸爸说过买几张回来,一向严肃保守的爸爸从来没有满足过我那小小的追求时尚的心。那时候我们的代沟已经存在,我爱看流行音乐节目,崇拜姜文、王志文、林青霞等明星,他总督促我写作业,趁他忙碌的时候我还是会偷偷的干自己喜欢的事。
妈妈负责煮肉、蒸馍。尤其是蒸馍,分好几种类型的馍,有祭神祭祖的馍,花样繁杂,点缀多,有包子馍,分肉馅子和菜馅子两种,还有一般的馍,力求园园的,光滑的。
最高兴的事情是写对联。爸爸是一个初中语文教师,每年会买一本对联书,还会把报纸上的新春联摘抄下来,密密麻麻写许多页。他一直义务给邻居写对联,有的外村人也来找爸爸写对联。我从小看着爸爸叠纸、书写的整个过程,稍大一些就帮爸爸倒墨汁、晒对联,甚至根据不同类型的人家帮他挑选对联。后来我也学习书法,爸爸就让我写小对联,他写大对联。
除夕的晚上我们和所有中国家庭一样守岁,看春节联欢晚会,一家人品评节目。我喜欢歌曲类节目,爸爸喜欢相声类节目,妈妈喜欢戏曲类节目,各人有属于自己的快乐。
大年初一,爸爸妈妈会分别给我们压岁钱,这种习惯在我们上班后依然坚守。爸爸妈妈说,春节就图个热闹,图个团圆,图个期盼。
后来我们长大,结婚。爸爸妈妈一下子老了许多。每年我都会在大年初一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为他们祈福。大年初四准时给爸爸妈妈拜年。如今爸爸已经不能再写对联,妈妈也没有精力蒸馍,家里冷清了许多。放假后我们会把所有的年货买回去,包括对联、年馍、大肉、水果、糖果等,打扫卫生也不像过去那么隆重,过年似乎越来越简单。
有一些东西在淡去、消失,无法挽回。我现在已经好几年没有吃过腊八。我也好几年没有写过对联,总会收到赠送的对联和红红的剪纸。物质丰富的今天,我们对年的渴望不像过去那么强烈。那些悠远的年味只是在回忆里绵长,温馨。
家
以前我们的梦想是远方
在某个不确定的地方
有一些彩色的诱惑像雨后的彩虹
我们渴望背叛逃离
冲出熟悉的藩篱
哪怕经历风雨
哪怕遭遇荆棘
哪怕山高水远
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依然无怨无悔
年轻的心比天高比海远
漂泊了很久
才发现生活不是以前的想象
风雨后我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彩虹
有一个地方总会在孤独的深夜想起
想起这个地方就大雨倾城
我多想亲手送给您一颗璀璨的星星
但是我却只有连绵的泪滴
我多想送给您一树茂密的花朵
但是我的花期还没有来到
因此我学会伪装坚强
学会带着泪水微笑
电话里告诉您我真的很好
祝福您一切都好
只是担心我的问候会不会扰乱您的梦
天各一方的我们
是不是都陷入深深地失眠
妈妈
请相信我就是一叶小船
不为彼岸
只为海
妈妈
请相信我就是一棵树
在风雨里
坚强成长
我依然是那个小小的倔强的孩子
想看见您因为我骄傲的笑
就像小时候您把我的奖状贴在家里最显耀的地方炫耀
家的方向就是爱的方向
您的眼睛是我的回家的动力
您的笑容是我停泊的依靠
您做的饭最可口
您说的话最贴心
走了很久
才发现家的方向
才是真实的梦想
才发现您的梦想并不是星星和花朵
而只是我的平安归来
今夜
让我们踏实的围着火炉共话桑麻
回到起点
唠叨彼此的生命